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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莫寻欢田蜜 > 第104章 蟒神旗
 
我见马勒德拜大叔的的神色十分紧张,想起上午我刚遇见他时,他就提起过这巨蟒的事情,当时因为紧张萧婷,后面在路上竟也忘记询问了。

现在又提起这个话题,自然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我这猎奇的心理可能是近墨者黑,受了郭趣那家伙的严重影响,只要是有意思或者惊险的事情,不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我都想知道个来龙去脉。

又和大叔碰了一下酒碗,他这才回过神来,同我一起干了碗中的马奶酒。

“大叔,你刚才说的那个巨蟒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的声音可能有些大,当我此话出口,发现在做的每个成年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叔叔,我知道·····”马勒德拜大叔十来岁的大孙子很积极的喊道。

“加曼拜,住口,上好的牛羊肉也堵不住你的嘴么?”还没等孩子说几个字就被他的父亲喝住。

“阿妈···”孩子委屈的钻进里另一桌母亲的怀里。

“你看你哪有一点我们哈克男人的样子,都十一岁了,还和个女人一样,动不动就找你阿妈···”老人的大儿子在继续训斥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看你才应该住口,我的大孙子加曼拜,比你这家伙不知道强了多少,只会在族长会议上唯唯诺诺的家伙。”

马勒德拜大叔怒气冲冲的,朝自己的大儿子扔过去一根羊骨头。

“让你们看笑话了!”大叔歉意的道。

“大家都是透过种种迹象在猜测,只有一个孩子看见过那巨蟒,可孩子的话是不作数的·····”大叔开始给我讲述关于这巨蟒的故事。

萧婷也被我们这桌给吸引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原来从两个月前开始,这片草场就开始丢失牛羊,一开始丢失的数量并不大,所以大家谁也没有在意。

后来牛羊丢失的数目越来越大,这才引起各个家族的重视,但分析的结果也仅仅是怀疑又来了新的狼群,只是加强了防备。

没想到的是,损失不但没有减小,反而与日俱增,而且牛羊丢的地方并没有撕咬的痕迹和血迹。后来又有人在青草荒芜的一片沙土地里,发现了蛇游走过的痕迹。

那痕迹的面积大的吓人。一般西北地区发现的最大的蝮蛇也就不足两米,粗细和周岁孩童的胳膊差不多。

可这个痕迹能清晰辨认的地方,居然都有十几米长,宽度至少有二十公分,那可想而知要是真的是蟒蛇,那该是怎样一个大家伙?大家都慌了神。

正巧就在那几天,马勒德拜大叔的大孙子加曼拜,在草丛中捡地皮(一种雨后生长的野菜),目睹了骇人的一幕,据他说一头两个月大的小牛犊,被一条大蛇在几米处一吸就到了它口中,不到一分钟就完全被吞了进去。

要说这件事是真实的,除了加曼拜以外,没有任何人见过他所说的那条大蛇,而且哈克人祖祖辈辈在这儿生活了上千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巨蟒的传说。

如果说是小孩子信口开河的话,事后大家都各自清点过家里的牲畜,确实有人家丢失了这么一头两个月大的牛犊。

最后不得已召开了族长会议,大家又发生了分歧,年轻一辈主张成立猎蛇队,主动出击,将蟒蛇绞杀。牧民们都是有猎枪的,十几个青壮小伙子都背上猎枪,想来就算遇上巨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以族长为首,包括马勒德拜大叔在在内的老一辈儿,还带有明显的封建迷信思想,他们认为是放牧引起了草原的破坏,惊扰了蟒神,主张以祭祀的方式来请蟒神息怒。

双方争执不下,但哈克族向来就有敬老的习俗,最后还是老一辈占了上风。

特意设立了祭台,这个祭台和我们在电视里看见的可不一样,是一个旗杆,上面悬挂的旗帜上画有蟒蛇的图案,旗帜下方拴着活的牛羊。

在旗杆下拴着的牛羊在第二日清晨就不见了,只剩下栓牛羊的麻绳。

祭祀每两日举行一次,要么是一头牛,要么是两只羊。说也奇怪,自从举行这个祭祀之后,有近两个月牧民们再也没有丢失过牛羊,年轻人们虽然不服,也只好作罢默认。

可好景不长,近一个星期,各个家族又开始频繁的丢失牛羊,情形和先前的一模一样,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那条巨蟒所为。

祭祀照样举行,可是牲畜也照样丢失。

族长也没有了主意。马勒德拜大叔的两个儿女,库西克拜和努尔苏鲁在县城里上过高中,是年轻人当中的领头羊,两人实在气愤不过,这才组织年轻人出去寻找巨蟒的踪迹。

“阿爸,我们回来了!”我和萧婷正听马勒德拜大叔讲得出神,一对背着猎枪的青年男女闯进了帐篷。

“怎么这么没规矩?!没看来了客人么?!”马勒德拜大叔冲他们微怒道。

这对男女看上去都还不到二十岁,小伙子长得很英俊,浓眉大眼高鼻梁,个子和我差不多,穿着和他父亲样式相同的手工皮制大衣,只是做工更为精细一些。

姑娘也很秀美,有着东方女人的娇小和西方女人的狂野,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让人感到神秘。

我知道这就是库西克拜和努尔苏鲁了。

努尔苏鲁吐了一下舌头,把猎枪挂起,老老实实坐在了女人那一桌。

库西克拜却径直走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们这一桌。

“你好,朋友,我是马勒德拜的小儿子,我叫库西克拜。”小伙子的汉语说得十分标准,要不是相貌上显著的区别,我根本听不出她是哈克族人。

“你好!我叫莫寻欢,对哈克文化很感兴趣,也略知一二。”我也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到。

“真的么?那你会我们哈克族的萨拉姆利坤喽!”(一种年轻人打招呼的方式)本来是一句礼貌的客套话,没想到这耿直的小伙子却完全当真了。

我无奈的笑笑,和他右拳相击,然后重重把手握在了一起,最后在碰一下彼此的右肩,算是礼毕。

“朋友,很熟练嘛!”库西克拜爽朗的笑着赞叹。

“·····”我笑笑并没有吭声。

“库西克拜!你和努尔苏鲁是不是又去找蟒神去了?!”马勒德拜大叔威严的问道。

“阿爸,你不知道,我们今天找了一天,原本都不抱有希望了,就在回来的途中,还真让我们遇见了,他正准备吞食咱们家的牛羊,被我们打跑了,打中的那一枪还是我开的呢,可惜只打中了尾巴让它给逃走了!”

库西克拜说着话的时候兴高采烈,后面又有一点儿惋惜。

“胡闹,得罪了蟒神是要遭报应的!”马勒德拜完全不顾小儿子的感受训斥道。

“什么蟒神,阿爸······”库西克拜正要分辨,我看见努尔苏鲁给他递过一个眼神,冲他摇摇头。

库西克拜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来,马勒德拜大叔,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敬你一碗。”这种尴尬的时候我作为客人,当然要出来打圆场了。

哈克人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宴席一直进行到月亮出来,大家还没有散去的意思。

马勒德拜的年纪大了,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另一个小毡房休息了,交待库西克拜他们一定要把我们照顾好,还说让我和萧婷今晚就在他的毡房里休息。

我正准备惯性的婉言拒绝,忽然想起,在哈克族的习俗中,客人拒绝主人用过的东西,会被认为是对主人的不尊敬,我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长辈走了,都剩下年轻人,大家都不那么拘束了,载歌载舞又唱又跳。跳累了,努尔苏鲁也坐到了我们这一桌儿。

我和萧婷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自然和他们聊得很投机,库西克拜还送给我一把英吉沙的纯手工钢刀,有一尺来长,非常锋利。我十分的喜欢。

“寻欢,我发现你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你们刚才那个打招呼的礼节真有意思,还有哈克族起名字有什么讲究么?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受郭趣传染,萧婷受我传染,都养成了好奇的毛病。

我耸耸肩道:“这个你还用我呀?这不就有两个现成的好老师嘛!”

努尔苏鲁眸子一闪,眼睛笑成一弯新月,很漂亮。她认真的给萧婷讲起哈克人起名字的习俗来,我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说实话,关于这点我还真的不知道。

哈萨克人最忌讳小孩遭人毒眼,所以很多人在给孩子起名时,为避讳而有意地采用一些诊有贬意的名字,如库西克拜小狗,加曼拜坏的。

她讲解到这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库西克拜,没想到这个俊朗豪爽的小伙子竟害羞的低下了头。

求孩子漂亮,英俊,秀丽的名字,如阿依苏鲁似明月一般妓美,努尔苏鲁如阳光一般美丽···

“妹妹,原来你的名字翻译成汉语就是,想阳光一样美丽的意思呀,真好!”萧婷现在有一毛病,只要和她聊得来的女孩,她几乎都会把别人叫做妹妹。

库西克拜和努尔苏鲁又问了我们一些都市里的事情,我和萧婷当然是知无不言,很快就到了十二点多。

努尔苏鲁打着哈欠说走了一天累了,准备回去休息,库西克拜一个大小伙自然也不好独自留下来,向我们道过晚安就和努尔苏鲁一起离去了。

萧婷正收拾着铺盖,我不知道是不是牛羊肉吃多了,想上大号,拿上手纸就冲出了毡房。

外面此时刮起了额小风,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找了五分钟都没找到厕所。我靠,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哈克族是不用厕所的。

这该怎么办?有个别的毡房还亮着油灯,我也不好就地解决呀。想起巨蟒的事情,太远的地方又不敢去,四下瞅了瞅,在我们毡房左侧二百米处有一大片草丛,大概有过膝的高度,想必我蹲进去不会有人发现。

奔过去,足足用了十来分钟才解决好生理问题,正准备提裤子,忽然听见身后的野草猎猎作响。

风声?不应该呀,这最多只有三四级的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响?

我一抬头,这才看见面前十米处立一个旗杆,上面挂着一面蟒蛇旗。

不会这么衰吧?我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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