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趣想了想道:“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不过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总之我们要小心行事,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照现在的情况看,彤彤应该不是信使派来的。
事后我也问过珠珠,昨天那些小姐有一半是从别的店里调来的,据那家店的老板讲,这个彤彤是前几天才到的芳草湖,而且一直都没有陪过客人,昨天我那是第一单。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鹰鼻老幺。
“欢哥,听说昨天刺杀你的那个女孩抓住了,关在哪里?”
郭趣的一句问话,把再次陷入沉思的我拉了出来。
“嗯,抓住了,关在库房里。怎么,你要见她?”
“你不觉得这是个抓住鹰鼻老幺的机会么?走,看看去!”
郭趣说着这话,人已经朝门外走去。
看来他的想法和我一样,也认为彤彤和鹰鼻老幺是一伙的。
“等一下我,你知道库房在哪儿么······”
田松的库房设在地下室最靠里的一间屋子,我们到的时候,秦明还在那里守着。
彤彤躺在几个压扁的纸箱上,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应该是秦明所为。
而他就席地靠在一堆货物上,静静的守着她,就像是在等待自己的恋人苏醒一般。
“人还没有醒?”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欢哥,你们来了。嗯,都十几个小时了,一直昏迷着。”秦明无精打采的强打着精神答道。
此时的他,蓬头垢面,脸色蜡黄,应该是一夜没睡。
这样尽职尽责的手下让我有些感动。
“这儿有我们,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儿,我还能撑得住。”
“我知道你舍不得,不过饭总要吃的吧,你去吃个饭透透气,她醒了我们叫你。”郭趣笑道。
“这位是?”
“他就是新安市鼎鼎有名的郭趣。你应该听过。”我也听出了郭趣话中的意思,给秦明介绍道。
“趣哥好!”秦明和郭趣打了声招呼又转向我道:“那欢哥,我就先离开一会儿,过会儿再来。”
“嗯,快去吧!”
秦明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彤彤,终于离去。
“欢哥,我说你是用了多大力气,把别人小姑娘弄的十几个小时都醒不来。”郭趣俯下身子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故作惊讶的问道。
“放心,人活着呢,咦,趣爷,你这是什么话,有歧义吧?我怎么听着这么变扭。”
郭趣“呵呵”了两声道:“刚才那个小伙子对这女孩有意思呀,这点倒是和你挺像的,一见钟情。”
我知道他是指,我第一次在舍宾遇见甜蜜的事情,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只有把话岔开。
“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还是想想怎么把她弄醒吧。”
“这个简单,你去拿盆凉水过来。”
“泼醒?不太好吧,秦明对这个女人·······”
“你猪啊,不会再拿条毛巾嘛。”
“为什么是我去而不是你?”
“因为我不知道路。”
郭趣理直气壮的白了我一眼道。
我小跑上了二楼,问珠珠要了脸盆和毛巾,又去一楼的洗手间打了半盆水后,回到了库房。
郭趣将毛巾拧的半干,开始擦拭彤彤的面颊和脖颈。
“嗯啊······水·····”
当他擦到第二遍的时候,彤彤终于微微的打开了眼睑。
幸好是在库房,要不还要再多跑一趟,我打开一箱纯净水,拿出一瓶给女人喂了几口。
“我这是在哪儿……是你!?”
彤彤在看清我的面孔后,举起粉拳就朝我面门打来。
她在正常的情况下,都远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浑身乏力了。
“昨晚没闹够,还来?”我苦笑一声,已经轻松抓住了她的手腕。
“咯吱”一声,门推开了一条缝儿。
“欢哥,人醒了没有?”这秦明真的是把彤彤看上了,估计随便吃了几口饭就赶了回来,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醒了,你进来应付她吧。”我招呼了一声秦明,又对彤彤说道:“就是我这个兄弟,在这照看了你一晚上,还给你盖了毯子,你看你多有福,当个俘虏还有这个待遇。”
我这么嘴贫,也是有心想撮合这一对儿,这彤彤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听我这么说,她抬头看了一眼秦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分明要比看我时和善许多。
“你终于醒了,饿了吧,先吃点汤面吧,刚做好的。”秦明松了口气,把碗筷递到女人面前。
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的话语竟然如此的轻柔。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郭趣摇了摇头,脸上却有笑意。
“那西施眼里出什么?”我起身走到郭趣跟前,斜着眼小声问道。
“出眼屎!”郭趣没好气的回答。
“你大爷的!”
·······
秦明不顾我们这边的“相声”说的热闹,蹲在地上给彤彤认真的喂着面条,每喂一口都不忘了用嘴吹几下。
彤彤居然也没有拒绝,任凭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要说眼缘这东西还真奇怪,这姑娘什么眼神儿,我比秦明要帅吧。”
电灯泡当的实在是无聊,我只有没话找话的同郭趣聊着。
“这就叫蚂蚁啃大象,一物降一物。”郭趣一脸嫌弃的瞟了我一眼。
“你别我欺负我没读过书,我怎么也是大学肄业,哪本书里有这句话了?”
“体会精神就行,这么较真干嘛?”
“······”我正准备还嘴,却被郭趣拉到了一边。
“咱们出去吧,我觉得这小伙子能搞定。”
“不是还要从她嘴里问出鹰鼻老幺的下落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迷惑的盯着郭趣问道。
“还不懂我的意思?你觉得咱们能问得出来么?难道要上老虎凳辣椒水?你没看现在的情形么,美男计就够了。”郭趣冲我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道。
话刚说到这儿,忽然听见“咣当”一声,紧接着就是女人的抓狂声。
我和郭趣急忙回过头,确见那彤彤突然发起疯来,把秦明手上的面碗也打碎在地,面条洒了一地。
“我好难受,给我,你们快给我·······”
女人忽然拼命的站了起来,尽管秦明已经在第一时间将她抱住,可她还是如发狂的野兽一样,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对秦明是又抓又踢。
秦明也像是得了魔怔,对她的抓挠不闪不避,霎时间脸上就多了几道血痕,比我昨晚留下的刀痕还要可怖。
“啊······”秦明低叫一声,原来他的胳膊已经被彤彤狠狠咬住。
他的面部表情开始有些扭曲,想必是女人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郭趣快步冲了上去,对着女人的后脖就是一记手刀。
彤彤闷哼一声,再次晕厥过去。
真够悲催的了,刚醒来不到十分钟,又躺倒了。
这种恶趣味的想法只是一瞬。
“他这是怎么了?”我朝郭趣问道。
“毒,品。”郭趣的神情也凝重起来,重重的吐出两个字。
“毒,品?”
“趣哥,那现在怎么办?”
我和秦明不约而同的开口。
“看样子,她这应该是静脉注射,而且毒瘾已经挺深了。我刚才是迫不得已才把她打昏的,要不她会受不了的。”
我在电视上看过那些毒瘾发作的人,当真是十分吓人。
“那接下来怎么办?送戒毒所?”对待这种事情我是一点经验没有。
“不行,那样会很麻烦的,再说我们还没从她嘴里,问出我们想要的线索。”
说道这儿,郭趣顿了顿,又对秦明解释道:“这也是为她着想,她一旦离开我们的视线,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在道上,手眼通天的人很多。”
“我明白,趣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秦明重重的点了下头,眼中露出信任之色。
“只有在这儿给她戒毒了,过会儿我找人送些辅助戒毒的药品过来,不过最重要的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心瘾是最难戒掉的,这就要靠你了。”郭趣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秦明的后背。
“嗯,我一定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秦明的语气很是坚定。
“不,谁都能在这儿,唯独你不行。”郭趣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儿?”秦明显然是急了。
“因为你心中已经有情!”郭趣轻叹一声,独自走出门去。
“放心吧,趣哥也是为你好!”我安慰了秦明一句,也跟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怕秦明经不住彤彤的恳求,给她去弄毒,品?”
郭趣点点头道:“我不想没救回来一个人,又再害上另一个······”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秦明很有可能受不了自己爱的人受罪,去铤而走险的搞毒,品,新安市周边的毒,品生意,都是尕三子马宝那些人的余党私下在做,而他们的供货人很有可能就是袁鹏程。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我不想自己才收的得力干将,最后沦为叛徒,真到那个时候,我也只有挥泪斩马谡了。
爱情的力量无疑是伟大的,但它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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