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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历史选择——长征中的红军领袖 > 第50章
 
越往上走,积雪越深,气压也愈低,呼吸渐渐感到困难。建国后曾当过外交部长、国务委员的姬鹏飞在翻越大雪山时是中央卫生委员会的一名成员,他回忆过雪山的情景时说:当时几乎无法看护病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送下山,可是谁也没有力气这样做。往往还没有送到低处,他们就牺牲了,而且常常死在卫生员把他们从雪地上拉起来的时候。牺牲的人很多,天气太冷,有些是冻死的,有些人根本喘不上气来。

在冰天雪地的高山上和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红军英雄们充分表现了顽强的革命意志和深厚的阶级友情。红军领袖与指战员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齐心协力地同大风雪搏斗。

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王稼祥等和普通红军战士一样,手持木棍踏上冰雪交融的山路。出发前,毛泽东喝了一碗热乎乎的辣椒水,身上穿着夹衣夹裤,脚上穿着黑色布鞋,沿着许多人踩过的陡峭而又坚硬的雪路,向着高耸入云的夹金山顶前进。

路太滑,有时前进一步要连退好几步。警卫员陈昌奉说:“主席,这山太难上了,让我们搀扶着你走吧!”毛泽东谢绝了:“不!你们和我一样嘛!”

毛泽东有一匹黄骠马,大家劝他说:“主席,你不骑马,那就拉着马尾巴,这样安全,也省劲多了!”毛泽东笑着说:“马,首先应该让给伤病员和体弱的女同志。多一个同志爬过雪山,就为革命多保存了一份力量啊!”

有的战士陷入了过膝没腰的深雪里,毛泽东看见了,总是伸出有力的大手把他拉上来。警卫员吴吉清脚下一滑掉进了路边齐腰深的雪坑里,戴天福把他拉了出来,他发牢骚说:“这叫什么鬼山?我宁肯翻十座山岭,也不愿走这么一座雪山!”毛泽东听了,笑着问:“吴吉清,你没见过雪山吧?”吴吉清回答说:“没有。”毛泽东鼓励他:“那你应该走走。这艰苦对于年轻人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很有乐趣嘛!”

走着走着,突然狂风四起,浓云密布,很快,鸡蛋大小的冰雹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铺天盖地般倾泻下来。毛泽东和战士们手拉着手前进,他不断嘱咐大家:“低着头走,不要往上看,也不要往山下看,千万不要撒开手!”

越接近山顶,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了。戴天福实在走不动了,就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说:“我想坐一会儿。”毛泽东回到戴天福身旁,对他说:“戴天福同志,你坐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来,我背着你走。”话音未落,吴吉清抢在毛泽东的前面,把小戴背到自己的背上,用尽最大的力气,在毛泽东的帮扶下,一步一步向着山顶走去。小戴趴在战友的背上,胸中漾起一股股暖流。

周恩来当时身体虽然很不好,但在最艰苦的时候,他仍走在队伍的前头,以自己的模范行动,鼓舞着战士们。他常饱含热情鼓励大家:“同志们,快上啊!加油啊!看谁先到山顶啊!”

朱德对战士们更是无微不至地关怀。早在上山前,他就亲自检查部队,察看战士们的枪支、衣鞋,掂掂背包的重量,询问战士们的健康情况,指示医疗队走在部队的最后,以便照顾那些身体不好容易掉队的人。他鼓励大家作最大的努力,并把自己的乘马让给了伤病员,自己肩上背着干粮袋,总是乐呵呵的,和战士们一道前进。

被同志们抬着上山的王稼祥,见担架员同志由于空气稀薄、呼吸困难,一个个累得呼哧带喘,说什么也不肯再坐担架。他改乘牲口前进。钉了马掌的牲口,踩在冰上,一步一滑,颠得他伤处疼痛难忍,周围的同志说什么也不让他骑牲口了。他被几个同志轮流扶着,虽然踉踉跄跄,但却步步向前,一起朝夹金山顶攀登。

最终,红军英雄们以“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革命精神,登上了山顶。巍峨雄伟的大雪山,终于被红军指战员们踩在脚下。站在雪山之巅,举目四眺,冰峰环立,云涛汹涌,仿佛进入玉宇琼楼的世界。

战士们太累了。攀登到山顶后,仨一堆,伍一伙地坐在雪地上休息,也有的躺在地上闭目养神。毛泽东登上山顶后,有的战士也请主席坐下来休息休息。毛泽东对战士们说:“不能在这里休息呀!这里空气稀薄,有危险。再加一把劲儿,下山去我们就和四方面军会师啦!”

毛泽东此时在红军中已有崇高的威信,他的话立刻在部队中传开。战士们听了毛泽东的劝告,纷纷起身向山下走去。下山可不像上山那样费劲了,许多战士像坐滑梯一样滑下山去。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王稼祥等红军领袖紧跟着下了山,受到红四方面军红二十五师师长韩东山率领的先头部队的热烈欢迎。红一、四方面军胜利会师了。

6月17日,中央红军主力部队陆续翻过夹金山,到达懋功东南的达维一带。当天晚上,为庆祝两大主力胜利会师,红军举行了会师联欢晚会。夜幕降临了,燃烧的篝火映红了天空,战士们脸上挂着兴奋的泪珠。当毛泽东、朱德和周恩来等红军领导人步入会场时,“中国共产党万岁!”“工农红军万岁!”“毛主席万岁!”“朱总司令万岁!”“庆祝红军两大主力胜利会师”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会场。

毛泽东和朱德在会上先后讲了话。毛泽东讲到红军胜利会师的重大意义,号召两大主力红军在党中央领导下互相学习,紧密团结,为完成党的任务而奋斗。随后,部队表演了精彩的文艺节目。四川民歌、兴国山歌、话剧、舞蹈……一个接一个,红军战士们神采飞扬、兴奋无比,整个晚上沉浸在长征以来最热烈的欢乐气氛中……

领袖与官兵的手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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