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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历史选择——长征中的红军领袖 > 第51章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是为广大劳苦大众求解放、谋生存的队伍。在漫漫的长征路上,这支队伍中所有的人只有担负职务、承担责任大小的不同,而几乎没有地位和待遇上的差别。红军领袖、将领和战士们一样面对敌人的子弹,一样遇到各种人间艰险,一样不停地艰难跋涉。他们既是全军的灵魂,又是普通一兵,他们既有超人的智慧,又有炽烈的情感。无论在陡峭的山崖,还是湍急的河流;无论在危耸的雪山,还是茫茫的草地,到处都留下红军领袖和官兵间的骨肉亲情……

担架和马匹是领袖和士兵进行远征的唯一区别,也可以说是仅有的“特权”。长征初期,毛泽东大病初愈,体质十分虚弱,组织上给他制作了一副担架,配备了坐骑。但是,毛泽东很少用担架,不是让给生了病的警卫员,就是让给冻了脚的红小鬼。坐骑也一直为他的秘书、警卫、勤杂人员所公用。同志们感觉过意不去,而毛泽东总是一笑置之。

遵义会议以前,毛泽东虽然经常要找人谈话,了解敌情,工作繁忙,但还可以得到适当的休息。毕竟没在统帅的位置上,担子还比较轻。遵义会议后情况就不同了。他肩负指挥全军行动的责任,工作忙得很,经常失眠。即便十分疲惫不堪了,他还把电话机放在床头上才倒头休息。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为毛泽东的健康担心,想尽各种办法让他能吃得好一点、睡得香一点。

当时,红军干部战士每人每天的伙食费是1角5分钱,毛泽东也执行同一标准,毫不特殊。卫生员钟福昌和警卫员总是分头想办法去买腊肉、鸡蛋、辣椒和酒酿这些他喜欢吃的东西,尽量在规定的伙食标准内改善伙食。可是每当他们把绞尽脑汁才搞来的饭菜端到他面前时,毛泽东总是用怀疑的目光严肃地询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是否违犯了纪律?是不是与别的同志一样?因为红一军团每次打胜仗时常给毛泽东几样战利品,所以钟福昌他们就用“一军团送来的”为掩护,让毛泽东接受,不然他是不肯吃的。

进入藏族区后,藏族同胞因受反动派的挑唆都躲了起来,红军部队找不到吃的,先是断了盐,接着又断了粮。战士们每天只能吃两顿青稞、包谷,有时一天只能吃一顿,这一顿也只能吃个半饱。在红军部队生存遇到危机的严峻时刻,毛泽东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吃同样的伙食。有一次,部队吃青稞面混和着野芹、豌豆叶子熬成的汤,警卫员吴吉清面有难色地把汤端到毛泽东面前,十分不情愿地请毛泽东吃。毛泽东看出他为难的样子,爽快地说:“现在全军都在吃青稞混野菜,我们也要吃。你没听说上古的时候,神农氏炎帝为了给人治病,他尝过百草吗?我们今天为了北上抗日,也得吃点苦。吃苦是光荣的事,没有今天的苦,就没有明天的胜利。当然,这种苦只有我们才能吃得下去,因为我们深信革命一定能够成功。”

在一次行军途中,毛泽东在路边的沟壕里发现了一些别人扔下的羊下水(羊肠、羊肚、羊肺等),他觉得很是可惜,就让炊事员拣回来,收拾收拾,烹调好后,与身边人员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还风趣地把这称为长征路上的一次“打牙祭”。毛泽东的伙食越来越差,身边的同志一心寻找机会给他改善伙食。在梭庙的一个喇嘛庙里,警卫员王七九找到了一副羊架子,兴高采烈地对主席说:“可找到好吃的了,可以给您改善改善生活了!”谁知毛泽东听后不仅不高兴,反而批评王七九说:“原来你违犯了群众纪律。在什么地方拿的,还送到什么地方去!”他转身对大家说:“我说过多少遍了,要你们严守纪律。我知道,你们是想给我搞点好吃的,可是在条件不允许的时候,万不可以这样做,特别是在群众不在家的时候。”王七九只好乖乖地把羊架子放回了原处。

毛泽东有个习惯,就是晚上办公和看书报,而且一千就很晚。这样,长期睡眠不足在长途行军中是很消耗体力的。卫生员钟福昌十分心疼,每当毛泽东迟迟不睡的时候,就去督促他早点睡觉,而当他睡觉时,尽量保持周围环境的安静,让他能睡得安稳些。

有一次在贵州境内行军,尽管白天已走了45公里路,天黑后好大一会才到达板桥宿营,毛泽东照例工作到深夜。再过四五个小时又要继续行军,后面还有敌人尾追。中央红军主力也已提前出发了,毛泽东跟着干部团在最后行动,如果被敌人切断道路,就有追不上红军主力的危险。可是毛泽东向来沉着镇定,仍然和往常一样在夜深人静时,利用马灯的光亮聚精会神地翻阅厚厚的一叠电报材料,没有一点睡意。卫生员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跟前,催促说:“主席,早点睡吧!再过几小时就要出发了!”毛泽东笑着说:“钟福昌同志,你看仗打得这么紧,我怎能睡呢!”他又用商量的口气说:“等我做些工作再睡吧!”恰好这时干部团的陈赓、宋任穷来了,在他们的力劝下,毛泽东才勉强躺下了。躺在床上,毛泽东把灯芯捻小了一点,继续把文电看完。刚刚躺下没多久,部队出发的时间就到了。他又起身跟部队一起前进。

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这是毛泽东在延安送给徐特立老人最高的褒奖。其实,他也一直就是按着这一座右铭规范自己的言行的。

毛泽东到达皎平渡口后,于拂晓前上船渡过金沙江。一下船,他就去与朱德、周恩来、刘伯承等研究部队渡江的问题,并嘱咐警卫员陈昌奉去为他安排住处。

金沙江北岸全是光秃秃的石山,没有房子,只有八九个洞子。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伯承只好被安排住在洞中。毛泽东住的洞很潮湿,有的地方还积水。找不到木板和稻草,陈昌奉只好找了一块干地方,铺上油布,放上毯子,为毛泽东铺了个地铺。铺好地铺后,陈昌奉没有搭办公的地方,没有打开文件、地图等办公用品,就去烧开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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