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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历史选择——长征中的红军领袖 > 第93章
 
为着执行中央交付的“最重要”的战斗任务,任弼时离开西北局,回到红二方面军,9月8日,和贺龙、关向应等在哈达铺发布《第二方面军基本命令》,决定不顾疲劳,立即出动,使“战役任务期于九月底完成”。刘伯承也到红二方面军和任、贺等一起工作。9月13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电告红二、四方面军:关于战略方针“彼此意见大体一致”,为滞阻胡宗南部西进,对东路敌军作战“宜以二、四方面军为主力”,红二方面军的支队“直出宝鸡、都县以东”,红四方面军“宜迅以主力占领以界石铺为中心之隆(德)、静(宁)、会(宁)、定(西)段公路及其附近地区,不让胡敌占领该线,此是最重要者”,红一方面军“可以增至一个军协助之”。第二天,林育英、张闻天、周恩来、博古、毛泽东联名致电朱、张、任,恳切地希望“在这一对于中国红军之发展与中国抗日战争之发动有决定意义的战略行动中,三个方面军须用最大的努力与最亲密的团结以赴之,并与甲军(东北军)取得密切之配合”。

当任弼时等在积极完成“最重要”的战斗任务时,张国焘却按兵不动,拒不执行中央交付的“最重要者”。先是在9月18日的岷州会议上再次提出西渡黄河,然后翻越祁连山脉进入甘肃西北部。被朱德、陈昌浩等否定后,21日,他回到红四方面军前敌指挥部所在地漳县,又推翻西北局岷州会议制定的《通(渭)、庄(浪)、会(宁)、静(宁)战役计划》。张国焘还流着泪说:“我是不行了,到陕北准备坐监狱,开除党籍,四方面军的事情,中央会交给陈昌浩搞的。”接着,又提出一套西渡黄河,抢占永登、红城子地区作立足点的方案,并且不经朱德同意,发出部队停止北进,掉头西进的命令。他还向红军总部通讯部门发出密电,企图切断朱德同党中央和各方面的联系。

朱德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冲破阻力,于22日向中央发出了张国焘破坏岷州会议决议的电报,指出:西北局决议通过的静、会战役正在进行,现又有人拟根本推翻这一原案。朱德为此郑重申明:“我是坚决遵守这一原案,如将此原案推翻,我不能负此责任。”同时,朱德向张国焘严正指出:“静、会战役各方面均表赞同,陕北与二方面军也在用全力策应,希勿失此机,党、国幸甚。”

但张国焘不听,红四方面军开始西进行动。徐向前率先头部队向洮州进发,向老乡调查河西地形、气候等情况。老乡说,现在黄河对岸已进入大雪封山的季节,气候寒冷,道路难行。徐向前认为,地形、气候条件不利,渡河计划难以实现。9月27日,他把调查情况和自己的意见向朱德、张国焘作了汇报。这时,广大红四方面军指战员已吃够了张国焘逃跑主义的苦头,对张国焘擅自率领他们南下所遭受的巨大损失和痛苦记忆犹新。这次张国焘又企图驱使他们西进青海,穿过荒凉的草地,他们再也难以容忍了。红九军军长孙玉清愤愤地说:天天向太阳落去的地方走!不少人甚至离队,消极抵抗。徐向前指出:鄂豫皖来的老同志也不愿意向西走了。张国焘随身带的一支“传令队”(即警卫队)的战士们,当听说张国焘要带他们西进时,便集体离开了他,以示抗议。临走时,他们给张国焘留下一个条子,大意是:张主席,我们跟随你多年了。我们听说你要带我们去青海,再过草地。我们不去了,我们不愿无辜地死在草地上。请你相信我们,我们决不会投降敌人,我们要革命。……

恰在这时,毛泽东和党中央来电明令禁止红四方面军西渡,电文指出:“中央认为:我一、四两方面军合则力厚,分则力薄;合则宁夏、甘西均可占领,完成国际所示任务;分则两处均难占领,有事实上不能达到任务之危险。一、四两方面军合力北进,则二方面军可在外翼制敌。一、四两方面军分开,二方面军北上,则外翼无力,将使三个方面军均处于偏狭地区。敌凭黄河封锁,将来发展困难。且胡敌因西兰路断怕我攻击,又怕东北军不可靠,不敢向隆德、静宁,拟向天水靠近王均。如四方面军西渡,彼将以毛军先行,胡军随后,先堵击青兰线,次堵击凉兰线,尔后敌处中心,我处偏地,会合将不可能,有一着不慎全局皆非之虑。”“因此,中央认为:四方面军仍宜依照朱、张、陈九月十八日之部署,迅从通渭、陇西线北上,不过半月左右即可到达靖远、海原地域,从靖远渡河;一方面军随即渡河,或合力先取宁夏,或分途并取宁夏、甘西;二方面军仍在外翼制敌,则万无一失。一方面军目前确占界石铺,一面立即出四团以上通过隆静线,直逼秦安、天水,使胡敌不敢动作,以便四方面军十分安全的北上。务请朱、张、陈、徐四兄顾及整个局势,采纳此方针,亦即九月十八日朱、张、陈三同志之方针。”

根据中央的指示和徐向前的汇报,朱德、张国焘在洮州召开会议,讨论方针,一致决定放弃西渡计划,执行中央指示北进。随即复电中央:“决仍照原计划东出会宁,会合一方面军为目的,部队即出动,决不再改变”。9月30日,红四方面军分5路纵队由泯县、漳县等地向会宁、静宁、通渭、庄浪等地前进。同日,中央为接应红四方面军北进,派出红一军团第二师附骑兵第二团主力为左路纵队,南下与先期占领界石铺的特别支队靠拢;以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三师为右路纵队,主力出郭城驿,于10月2日进占会宁城。

但因张国焘的破坏活动,迟滞了时日,延误了战机,致使敌胡宗南、王均、毛炳文等部纷纷赶来,红四方面军通过西兰公路时,险被敌人截断;而且,还给红二方面军造成了极为不利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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